小剧场戏剧的“意味空间”解读

发布日期:2008年01月01日 浏览次数:

(吴迪  北京现代音乐研修学院影视戏剧学院)   

 [摘要]

游弋在大剧场边缘的小剧场,改变了戏剧艺术原有的空间秩序,成为戏剧表现深层意味时更加得心应手的工具。小剧场戏剧空间相对于传统戏剧空间的革新与变化主要体现在它的自由性、开放性和幻觉性三个方面。本文从这三个方面入手对小剧场戏剧的“意味空间”进入深层解读。

[关键词]

小剧场戏剧  空间

 

小剧场(Experiment theatre)作为一种崛起于中国20世纪80年代的戏剧样式,从林兆华执导《绝对信号》时,就已经体现出空间构成的意义和闪烁艺术智慧的诗学蕴涵。这种带有一定实验色彩的小剧场戏剧的空间重构,并不拘泥于空间的物理性,而是更注重空间与周围因素的关系,即在重构空间中与他者的关系,与他者的对话、交流与沟通,从而形成一种“有意味的空间”。

 

戏剧空间不是抽象的艺术概念。对观众来说,原本是物态的、自然的舞台空间,使之看到或感悟到已经艺术地表现了一定的、进行着的戏剧场景;对表演者来说,更是“忘乎所以”,进入一种特殊的心理幻觉,融入其间,创造着戏剧所指向的角色的生活空间。因此,戏剧空间是戏剧整体大厦的创造中,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是重要的一个环节。无疑,戏剧空间不仅是外在的、直观的、形式的,也包括着内在的、心理的、内容丰富的,可以说是形而下与形而上相兼融的艺术创造。同样无疑的是,戏剧空间在大剧场需要创造,在小剧场也需要创造。从某种意义或某种角度来看,小剧场的戏剧空间更需要刻意营造,更需要给予倾斜。本文正是想从小剧场戏剧空间这个视角来透视当代中国小剧场戏剧的生存状态和发展趋向。

 

可以说,游弋在大剧场边缘的小剧场,改变了戏剧艺术原有的空间秩序,使20世纪最后十年文化低迷期,戏剧演出出现了巨大的轰动效应。究其原因,在于小剧场观演空间关系的改变与移位,并不仅仅是剧场物理空间的单纯放大或缩小,其空间艺术效应的最终取得,自然取决于小剧场戏剧空间本身具备的独特的诗学特性。

造就小剧场戏剧演出的戏剧空间的多元性、丰富性,有着多方面的因素,可以概括为以下的三个方面。

 

一、小剧场戏剧空间的自由性

小剧场戏剧的实验性、前卫性,不仅决定了小剧场演出能享有较为宽松的自由度,较为充裕的随意性,而且也决定了小剧场戏剧空间创造的自由度和随意性。新时期以来,戏剧舞台的变革、更新,最早可以说是在小剧场舞台上开始的,至今仍是这个势态,这是它的灵活、敏锐、富有弹性的实验性所决定的。小剧场戏剧可以不断地寻求从内容到形式的最佳生命状态,可以采用前卫的观念和手段,得以使不同风格、题材、流派的剧目搬上舞台。而展现实验和前卫的色彩,最直观的是在戏剧空间的自由性上下功夫了。

 

中央实验话剧团的《思凡》是一出表现性较强的小剧场戏剧,揉进了较丰富的间离因素,加上传统舞台的调料,所以从整体上看有着鲜明的实验和前卫性。《思凡》的舞台上洒脱的表现手法向观众渗透着富有青春气息的人生理解和体验,使整个戏剧空间里充满了调侃和游戏的氛围。给观众的感觉上更像是一次格调诙谐的自由聚会。演出以小尼姑与小和尚为主人公,他们既是叙述人又是表演者,并在两种角色之间跳进跳出,制造出了“陌生化”的效果,使戏剧的潜在意向得到传达。戏剧空间并没有人为地做具象化的描绘,只是营造了一个白色布幔裹挟的小小的演出空间,任由演员去发挥角色适应的空间。这种随意性正符合了小剧场戏剧空间自由性的特点。

 

二、小剧场戏剧空间的开放性

小剧场戏剧空间的开放性,即吸引和招徕观众的参与,也决定了小剧场戏剧空间的多元化的格局。小剧场最大限度地缩小了观众与演员之间的距离,必然使观众和演员在心理上发生变化。法兰克福学派代表人物本雅明在其《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一文中首先提出的传统艺术作品所独具的“韵味”和“本真性”,在小剧场中得到最充分的体现。大概没有一种表演艺术比小剧场的演出更具有本雅明所说的“韵味”和“本真性”了。演员的表演也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变化。小剧场演员不必像大剧场的演员那样提高嗓门叫喊。当他们只面对几十到一两百名鸦雀无声的观众时,几乎可以像生活中的人那样说话,使舞台上的一切更加逼真和自然。而观众和在大剧场中相比,受到的感染更为强烈。反过来,观众的情绪也会对和他们距离极近的演员产生更为直接和强烈的反馈。这种观演双方在心理上、情绪上的“互渗”比起形式上的、徒有其表的“观众参与”,无疑更为深刻,也更有价值。

 

例如,80年代中期中国青艺演出的《挂在墙上的老B》是摆地摊式的开放性戏剧空间,鼓励观众参与,一起交流,与演员共舞。《屋里的猫头鹰》演出中,观众一进演出场地就要戴上不时

作者:吴迪